小说介绍
池鸢暴露在月光里的身体微微颤抖,眉头也一点点蹙了起来,额间沁出细密密的冷汗。半梦半醒间,她感觉身后好像有一头怪物在追赶着自己。为了不被追上,只能拼命向前跑,耳边呼啸的风声不知不觉间变成了母亲凄厉的惨叫。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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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份危机感让周丹雯在面对霍母时都无意识的表露出了几分急躁。
霍母十分不满,一张优雅贵气的脸微微板起,皱着眉呵斥,“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,勾得寒辞改变态度不说,连向来都很有分寸的你都定不下心了?”
周丹雯扯了扯嘴角,在她面前,毫不掩饰自己的惶恐,“她简直就是另一个池鸢。”
“那又怎样,当初她和寒辞结婚五年,不一样没能占据他的心吗?”
周丹雯苦笑,哪怕不甘也不得不承认,“这五年还是有用的,现在的我在寒辞的心里,早就比不过她了。”
亲眼见过霍寒辞为她破例,才会觉得害怕和无力。
那根本不是像不像的问题,而是只要她存在,就会时时刻刻勾起霍寒辞的记忆,哪怕那五年他们之间并没有产生情爱。
可现在呢?
失而复得之后,谁还敢笃定他的心意一如既往?
霍母不以为意,看着她为了这么点小事慌张,心中有些不喜。
霍家的当家主母,要是连这点容人的度都没有,那就是担不起这个位置!
从前她也是看好过池鸢的,可这个备受自己看重的儿媳,现在已经死了!
现在这个池凰无论是不是她,从池家对外宣布的身份上来说,就已经注定了她和霍寒辞绝无可能!
而她,也不会允许任何可能毁掉她的儿子,损害霍家名声的人进门……
霍母眼神一厉,扫了眼脸色苍白,不知是在打什么盘算的周丹雯一样,眉头轻轻一皱,心底隐隐不满意。
如果不是已经没了更好的选择……
她心中微叹,压下那丝不满意,淡淡地道:“只要我不点头,她再会算计也争不过你。”
周丹雯眼睛一闪,定定的看向霍母,意味不明的问:“您真的觉得,我能挽回寒辞的心吗?”
……
池家。
宾利缓缓驶进院子。
重新回到这个曾经居住过二十来年的地方,池鸢有那么一瞬间的坐立不安。
池安承好像明白她在怕什么,绕过车头,亲自拉开了车门,牵着她的手下车。
池安承牵着她一边往别墅里走,一边伤怀。
“妈妈走后,我们的家就不存在了,这些年我时常恨自己无用,要牺牲你的幸福才能……来帮哥哥看看,是不是跟从前的家一模一样。”
池鸢沉默的听着,垂在身侧的那只手不知不觉的攥成了拳头,身体轻轻颤抖。
看着和记忆里一般无二的大厅,她有一瞬的恍惚。
“我记得这里的布局,很早以前就改过了吧。”
她名义上的父亲,是把自己的第一段婚姻当成屈辱一般恨不得抹掉所有的证据。
嫁给霍寒辞之后,她就很少回来了,因为这里已经找不到任何‘家’的记忆了,可现在站在廊架下,她的眼前好像又浮现出儿时在这里玩闹的画面。
池安承显然也想起了同样的事,他冷笑一声,语气讥诮,“他发疯一样想抹去属于妈妈的一切,我偏偏就要让这些恢复如初!”
池鸢眨了眨眼,心道也不是完全恢复如初吧。
她依稀记得小时候,这房子里也有很多属于那个男人的痕迹,现在都没有了。
应该说,是被刻意的清理掉了。
她轻轻眨眼,眼泪顺着脸庞滑落,声音哽咽,“还真是,一模一样。”
第八十章
池鸢低声抽泣,熟悉的眩晕感来临。
她努力睁大眼睛,恍惚间,好像看见了去世多年的妈妈站在楼梯的尽头,正在朝着他们这边微笑。
“妈妈,别……”
她艰难的动了动嘴唇,费力的伸出手想要抓住……
半个小时后,黎烨提着药箱神色匆匆的赶来池家。
看过池鸢的情况之后,他动作娴熟的打开药箱,取出几瓶熟悉的药按比例配好给她服下。
他一边照顾人,一边对床边眉头紧锁的男人解释,“不用担心,只是情绪过激后的应激反应。”
池安承面色凝重,低声询问,“为什么?”
“一直没有告诉你,池鸢其实有很严重的心理创伤,这源于小时候亲眼目睹伯母自杀,小时候她始终压抑着,后来选择用镜头来宣泄情绪,达到了一个很好的平衡,直到三年前……”
池安承神色震惊,不可置信的反驳,“怎么可能,当时她明明处于昏迷状态,不可能知道那件事。”
黎烨轻轻摇头,苦笑着拆他的台,“你为什么觉得昏迷之后就什么都看不见?你太低估一个孩子的想象能力了,她只是一只以来都掩饰得很好,没让你们发现‘不对劲’罢了。”
池安承语塞,深深地望向处于昏迷状态的妹妹,心情复杂。
他竟然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妹妹心病了这么多年。
是他这个做哥哥的不够格啊!
池安承挺直的脊背微微佝偻,用力抓着池鸢的手,眼圈微红,“为什么不告诉哥哥?是因为知道我没用,保护不了你吗?”
“别自责,我想池鸢之所以选择不说,是因为知道伯母离世已经给你们都造成很大的伤害了,不想你再为她担心。”
黎烨心中轻叹,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,随后识趣的离开了卧室。
将这短暂的情绪流露,留给了他们彼此。
深夜,卧室里一片静谧。
皎洁的月光穿透白色的窗帘,静静的洒落到床上沉睡着的人身上。
池鸢暴露在月光里的身体微微颤抖,眉头也一点点蹙了起来,额间沁出细密密的冷汗。
半梦半醒间,她感觉身后好像有一头怪物在追赶着自己。
为了不被追上,只能拼命向前跑,耳边呼啸的风声不知不觉间变成了母亲凄厉的惨叫。
她痛苦的捂住耳朵,却堵不住那一声声凄厉的催促。
渐渐地,前面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裙的女人,用她熟悉的温柔的微笑向她招手,
“池鸢,跟妈妈走吧……活着太痛苦了,妈妈带你去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……不,你不能来,你是那个男人的孩子,你滚!滚……”
女人的声音突然尖利,愤怒的打开她伸过去的手,身上的白裙沁出点点血红,微笑变成了冷笑,血泪从空洞的眼眶里流下,红艳的唇冷冷的开合——
“你就是孽种,你身上流着残暴的血,你不配跟我走……”
女人一边说一边后退,两人之间忽起大雾,将女人的身影一点点笼罩。
池鸢顾不上害怕,疯了一样的朝她跑去,想要抓住她,
“妈妈,不要……不要抛下我……”
池鸢尖叫着从床上坐起来,努力向前伸出的手心里抓了一把空气。
她怔怔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,感觉脸上有凉意,伸手去碰,竟然是满脸的泪水。
脑海里,梦中发生的一切宛若走马灯一般回放。
被抛弃的梦,她已经好多年都没做过了。
“妈妈,你是在讨厌我吗?怪我不该回来的,对不对?”
“不对,这里就是你的家。”
房门被‘砰’地一声从外面打开,池安承大步流星的走进来,伸手抱住她,沉着声一字一顿道:“瑶瑶,欢迎回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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